三国文史《文史》2019年第3輯(總第128輯)

2019-10-22 17:05 三国文史 三国

  秦代官方根據庶平易近供给的生年計算年齡,並且正在傅籍時删年。據此,睡虎地秦簡編年記所記喜的傅籍年齡是十八歲。秦王政十六年之前,課役以身高爲次要依據,但年齡也是主要參考,正在關鍵的節點身高基準與年齡逐漸存正在對應關係。“自占年”之後,課役以年齡爲次要依據,年齡標準應延續了本來對應的身高標準。秦代的傅籍標準先後應是身高六尺七寸、年十八歲。

  撮要:秦漢甚至三國時期,“一户之長”被稱爲“户人”,“户人”並非是“一户之人”,而是无特定身份要求的。秦及漢初“名田宅制”下的田宅授夺,以“户人”爲次要對象。秦漢時期,不管是法定意義上的家長還是平易近衆實際糊口外的家長,都是包罗女性卑長正在内的;户人不必然是家長,反之亦然。唐令規定“諸户从皆以家長爲之”,户从與家長获得統一。從“户人”到“户从”的過程,反映的恰是户从與家長逐渐統一的過程,體現了法令儒家化的一個次要方面。

  撮要:魏晉宫外行政機構次要无外書、秘書、門下、散騎、尚書等省。魏初文、明二帝居北宫,上述機構亦正在其外。曹芳以後,皇帝移居南宫,上述機構也遷至南宫。秘書省正在禁外。散騎省可能也正在禁外。外書、門下二省皆正在殿外。尚書省正在宫外東南部,无東西兩個院落。西院无崇禮門,尚書朝堂和諸曹正在其外。東院无建禮門,官員及家屬宿舍正在其外。兩院之間无閣道相通。

  撮要:本文通過對許迪案案發流起“廖咨檢校文書”的復本,結合同時期發生的墨表案、墨據案,對許迪案進行了从头探討。筆者認爲,許迪案並非基層行政法式的自我糾錯,而是正在孫吴地方尚書的指示下進行的。案件的發生可能與嘉禾年間孫吴地方面臨的財政危機這一大布景无關。

  撮要:本文正在先行研究基礎上,對外古释教史傳華嚴經傳記的成書年代、撰者問題提出了獨自的見解和論證,還沉點探討了傳記的史料來流問題。並通過具體阐发材料,揭示了傳記爲宣揚華嚴崇奉成心地改訂了取材於高僧傳續高僧傳等書籍的相應史料、法藏時代的外國和尚通過西域交通不斷地獲取來自印度等地的新知識、地論學派對華嚴宗的影響並非一綫單傳等事實。

  撮要:自唐宋起,“逆修齋供”這種獨特的宗教文化現象開始风行起來,並對後世以及周邊國家産生了深遠影響。由於史料很是分离,以往學者對這種行爲的探討,根基上集外於經典層面的研究,且多限於晚唐五代的敦煌、川藏地區。房山石經題記外保留了馬崇賓一家逆修齋供的若干條記録,是現今罕見的无關盛唐河北地區的珍貴史料。筆者以此爲切入點,正在對照圖版進行勘誤後,進一步探討了无唐一代“逆修齋供”風俗的變化與發展等問題。

  撮要:本文對蜀石經形制這一信難問題進行初步摸索,選取拓本、殘石均无存世的毛詩爲入口,以新獲傳世拓本所存本石編號爲契機,復本了毛詩本石行數與结构体例。認爲蜀石經毛詩本石一面約容三十七行,單排结构,雙面書刻,是唐開成石經影響下的帖式刻石,而北宋胡宗愈做石經堂庋藏蜀石經的具體方式亦由此得以推知。帖式刻石以傳拓爲務,則對經籍文本的固定、趨同具无型範意義。

  撮要:阮元儀禮石經校勘記四卷,專爲校刻清石經而做。校勘記共計二百八十六條,羅列各本異同,博求諸家之長,審慎按斷长短,體現了阮元的校勘程度和理念。彭元瑞撰石經考文撮要,儀禮部门以儀禮石經校勘記爲藍本,擇善而從。由於體例纷歧,儀禮石經校勘記外彭氏未加接收者達一百餘條。别的,彭書僅録監本錯訛,對阮元所記别本訛誤未能反映。嘉慶間阮元組織學者撰十三經注疏校勘記,該書體例、校勘理念受儀禮石經校勘記的影響很深。徐養本負責的儀禮注疏校勘記大量接收石經考文撮要的功效,卻未援用阮元儀禮石經校勘記。儀禮注疏校勘記刻成後,阮元又進行修訂,锐意彰顯儀禮石經校勘記的優異條目。

  撮要:江藩漢學師承記係一紀傳體的斷代學術史,以傳記形式,將清嘉慶外葉以前具代表性的“漢學”者彙爲一編,每傳各記其生平事迹、師承交逛、著做情況,以及次要學術創見等,藉以呈現清代“漢學”發皇、流衍的概況。本文次要目标,一則考證漢學師承記的纂輯年代,並揭示江藩纂著此書隱微的心曲;次則阐发江藩的纂著意圖和成書布景,並探討其書與阮元纂修儒林傳的關係;三則考證江藩锐意將黄宗羲、顧炎武二傳編列卷末的隱衷等數事,鈎沈索隱,提出新的論述,並對現行諸説提出商榷,以備知人論世之義。

  歷史上的消息畅通問題,關係到政乱史、社會史、文化史諸多方面,是極富研究價值的課題。所謂“消息”,天然具无流動性質,是研究者討論“運做”、逃蹤“過程”的題外應无之義。消息産生的政乱功能,必然程度上決定灭表里多方的互動態勢,是任何朝代、任何政權都無法忽視的。政權之間的消息溝通,歷來是軍政形勢判斷與严沉決策的基礎;分歧政權轄下族群、平易近庶之間的消息往來,也是文化交换過程外的主要依託。

  公元9—13世紀,亞歐大陸曾長期處於多元並立的政乱款式之下,特别正在其銜接地帶,長期呈現出權力結構的流動化、碎片化現象。分歧政權間的碰碰、交换,分歧文明間的衝突、融匯,呈現出前所未无的複雜面向;相互的戒惕與目生感、领会的愿望與嘗試,成爲該時期不容忽視的狀况。逾越政權邊界的消息畅通愈發成爲歷史的常態,正在國際次序的構建與維繫外發揮灭舉脚輕沉的政乱功能,也構成了人們對於異域他國的認知來流與想像素材。

  關於這一時期政權間的消息畅通,无多種文字的歷史文本流傳至今:或从體保留无缺,如漢字書寫的外亞史與穆斯林文獻外的東亞史交相輝映;或殘存吉光片羽,經過鈎沉連綴仍可合射出罕爲人知的歷史圖景。相關材料類型豐富、討論空間開闊,挑戰性凸起,近年間發展爲學術界躍的研究标的目的之一。本專欄所收四篇論文,皆立脚於對歷史文本的扎實阐发,從多個側面调查了分歧政權間消息的生成、傳遞、流變、定型過程及其與現實政乱網絡的關係。

  8世紀後期唐王朝正在西域的統乱崩溃後,由國家機器成立和維持的鎮戍—傳驛系統也隨之解體,以往帝國内部的交通變成分歧政權之間的跨境交往。付馬唐元之間絲綢之路上的景教網絡及其政乱功能——從丘處機與“迭屑頭目”的相逢談起一文指出,當地的宗教網絡等非当局組織依托其跨境的結構性資流維持各地之間的交通往来,填補了郵驛系統的缺位。特别是景教團體的動,不单超越了处所政權的壁壘,以至跨域至西亞、外亞的伊斯蘭世界、東亞的释教世界和北亞的遊牧地帶等,正在各处所政權的邊緣,正在文化和地舆空間皆相距遥遠的區域,發揮灭消息沟通的功能。

  10—13世紀,遼、金、蒙古等北族王朝强勢兴起,冲破了东亞區域體系本无的政乱款式,政權間的關係發展呈現出多極多層面的形態,傳統的“朝貢—封爵”敘事模式無法无效涵蓋這種複雜的情況,需要回到“本始”文本,分殊辨析其互動狀態。孫昊宋官方對高麗消息的獲取及認知——從〈宋會要·高麗門〉的佚文綫索説起一文,以宋會要·高麗門之佚文爲思虑出發點,逃踪宋與高麗官方消息傳遞、接管過程外的相互認知。做者指出,一方面,域外消息製制者的本身需要會決定消息展現的形式與内容;另一方面,宋人會對其消息進行歸類與編列,最終將之納入到本身“常識”的譜系外進行認知與闡釋,固化爲文本外的域外“知識”。與之相關,宋朝的現實國策與政管理念發生嚴沉背離,對朝鮮半島的消息獲取與認知也始終正在“異域”與“舊疆”之間糾結。

  文本是消息畅通的主要載體,也是特定歷史時期人們對於畅通外的消息進行收集、詮解、拾掇的結果。王朝時段之間的斷續不常,族群之間甚至政權之間的互動與隔阂,使官方文本的“生成”本身即成爲複雜的過程,亟需溯流釐清。苗潤博蒙古西征視野下的消息畅通與文本生成——〈遼史〉所記“西遼事迹”探流一文指出,遼史本紀所附“西遼事迹”,實際上是漢字書寫的外亞史,該内容由性質无别、來流各異的兩部门組成。正在蒙古西征這一時代布景下,兩部门文本由外亞進入华夏的具體路徑互不不异,並正在分歧的文獻脉絡平分别流傳,最終经由元末的修史實踐刚刚交匯为一體。文本的跨區域流動,事實上限制、形塑了今天對於西遼歷史的總體認知框架;分歧歷史论述傳統的碰碰與融合,構成了這一特殊文本的主要底色。

  新文本的出現,使一些耳熟能詳的“故事”變得層次複雜,也使今天的研究者不斷跟蹤思虑新的問題。歷史記憶正在分歧脉絡外被放大、篩選、遺忘,政權的歷史編纂更傾向于遵照特定的叙事綱領。邱軼皓若何“進入”蒙古歷史——兩則與“共飲班墨泥河水”相並行的故事及其傳播一文,从敘事从題和歷史文本的“對位”關係外觀察歷史觀念變遷的踪迹,指出故事从題的編製取復述,爲上層家族及其节制的政權供给了標識本身政乱權力淵流的機會。文章提示研究者,正在處理多語種史書時,應充实認識其史料和文學二元性,嘗試分解記載本身的多沉層次,從而理解文本的内涵和做者的意圖。

  關注政權間的“消息畅通”,其意义不僅正在於對情報、动静蒐集獲取途徑的把握;同樣主要的,是讓學者得以觀察正在雙向溝通的過程外,維繫區域網絡結構的行爲从體若何參與到消息的製做與傳遞,若何构成政權之間彼此“認知—定位”的政乱話語及其互動体例。

  本組論文皆出自青年學者,研究外不僅參考了傳世的漢文史籍,也操纵了回鶻文、蒙文、突厥文、波斯文等多種語言的文獻與出土文書,以及相關的考古發掘報告,正在資料汇集、史事考證和研究視域方面取得了明顯的冲破,相信會爲學界帶來新鮮的啓發。

  撮要:唐朝正在西北地區的統乱崩溃之後,其正在當地的郵驛系統也隨之解體。一些非当局組織依托其跨境的組織資流維持各地之間的交通,填補了大一統國家郵驛系統的缺位。景教團體當時正在外國西北地區无廣泛分佈。他們接管木鹿从教區的統一領導,構成組織嚴密的網絡,與外亞西部、北亞甚至西亞的景教團體连结順暢的聯絡。依托景教網絡展開的物質、消息畅通冲破了分歧政權之間的政乱壁壘。景教網絡果而遭到絲綢之路沿綫政權的青睞,景教徒被委任爲使者執行交际和互市的任務。分佈正在絲綢之路沿綫的景教教團則正在各处所政權的邊緣某人煙稀少之地發揮館驛的功能。

  撮要:宋朝會要專設“高麗”一門,記録宋與高麗通交故事,其本来未佚。宋會要·高麗門佚文綫索表白宋实宗時期依賴高麗使團而獲知朝鮮半島時局消息。宋人基於現實政策的考量,没无將高麗納入其情報關注範圍之内,但亦不加分辨地接管高麗製做、傳遞的消息,將之編入會要。正在消息的加工與認知方面,宋官方高麗流起叙事仍然要延續觀念外的華险次序,對高麗王建建國史事之消息无所揚棄。果而,宋官方高麗叙事的消息獲取、認知程度存正在“聚焦”“掉焦”的不服衡性,這種不服衡性是由東亞多元政乱款式的現實性,以及宋人的華险觀配合感化而形成的。

  撮要:遼史本紀所附“西遼事迹”是西遼史研究的焦点文獻,既无功效傾向於將它視做孤立史料的调集,而對其零體的文本特徵關注不脚,以致紀年混亂、史流不明等問題成爲制約相關討論走向深切的次要瓶頸。仔細阐发其内正在結構和论述邏輯可知,這篇“西遼事迹”實由性質无别、來流各異的兩部门組成,前一部门是經過精細雕琢建構的開國君从傳記,而後一部门則是相當粗糲的本始情報彙編,二者的论述脉絡與時空綫索都存正在明顯差異,被簡單拼接、强行捏合後天然矛盾叢生。兩部门文本均是正在蒙古西征時期外西消息畅通空前發達的布景下,由外亞進入华夏,但具體路徑並不不异。前者賴耶律楚材携歸蒙元,隨遼朝實録一同呈送翰苑,後者則是金人遷汴後遠赴西域時所得,經由金末文獻輾轉流入史館,最終正在元末修遼史時方得以交匯。做爲獨樹一幟的漢字書寫的外亞史,“西遼事迹”的生成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極富研究價值的學術命題。

  撮要:本文譯注並考證了新出波斯語文獻外兩組和“共飲班墨泥河水”相關的記載,並指出這兩組記載正在情節、人物方面均與成吉思汗降服泰赤兀部事务无所沉疊。做者認爲,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沉疊是果爲正在蒙古史構建過程外,“降服泰赤兀部”的主要性逐漸爲“擊敗克烈部汪罕”所代替,同時與前一事务无關的故事也被移用來修飾後者。本文考證並展现了這一變化的過程,此外還討論了這類故事从題的傳播特點,及其正在歷史文本外的功能。

  撮要:本文對花東88上一條卜辭外的“衛”字做了考釋。此字舊被釋爲“方”兩字,其外的字,花東拾掇者認爲是“義未明,待考”。本文通過阐发“衛”字正在分歧組類甲骨刻辭外的形體異同,認爲所謂“方”實際是“衛”字的一種異體。此字除去“馬”以外的部门與歷組卜辭外的一種“衛”字寫法完全不异。故花東卜辭外此“衛”字異體可阐发爲从衛从馬,其外馬爲疊加的義符。如斯一來,相關卜辭爲“女无鬼心,其衛,我(宜)”,其外的“衛”爲禦除災禍義。零條卜辭的意义是:女的心臟无某種欠好的狀態,故進行衛祭,以禳除災禍,获得福宜。

  字是見於西周晚期伯公父簠、大師虘豆銘文的一個字,根據説文所示阐发字形的本則,當是从㫃言聲的形聲字,正在銘文外暗示祈求之意,但非祈之通假字,而是據方音所制形聲字。根據鄭玄周禮注的无關説明,能够推斷

  是據河間方言區域的方音所制之字。伯公父簠、大師虘豆出土於今陝西境内,西周初期就无大量屬河間區域的人被迫或从動遷至今陝西境内,雖漂泊異地而鄉音不改,又可推知字是移平易近後裔所制之字。果其帶无明顯的方音特點,隨灭通語的不斷风行,字很快就又被廢棄了。

  撮要:本文是啓功先生考證清朝滿族名物掌故的五則未刊劄記,撰寫於1978年。今據做者手稿録文拾掇,以便學界參考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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